卿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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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在冒泡✨

【莫萨2023情人节52h接力20h】契约

上一棒@布莱斯文败类 

下一棒@c08256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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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列里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

窗外微弱的光亮大多被厚重的窗帘阻挡,但仍有几缕倔强地从缝隙钻了进来洒在屋内的木质地板上。

他从温暖的被窝中探出一条胳膊从床头柜捞过手机,大脑一瞬的清明后是迟来的昏沉,小小的荧屏在黑暗中散发出刺目的光,眯眼一看发现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五点二十一,凌晨。

萨列里在心里无声地叹气,将手机放回原位后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闭目回想今天要做的事情:上午和下午分别有一个会议,除此之外有三份demo需要审核完善,还有确定莫扎特第一张专辑的主题。

……莫扎特。萨列里这回是真的在深深叹气了。他永远也弄不清楚这个年轻人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整天想一出是一出,今天刚提议明天又推翻,偏偏每个想法又都精妙绝伦,让他不忍拒绝。原定的死线一天比一天近了,今天如果再不把主题定下来,整个团队的工作都会被影响。

而萨列里从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萨列里和莫扎特的初遇不是在办公室也不是在会议厅,而是在公司的厕所里。那位青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进来,脸上糊着彩妆和亮片,衣衫凌乱,浑身酒气,走过来的路线七扭八弯。

然后萨列里眼睁睁看着他目不斜视地略过一串空位径直走到自己旁边的坑位站定。

萨列里:……?

这举动实在有些太过诡异,青年打破了每个男人心照不宣的潜规则,让萨列里开始心生不安。

任何变量都会引起萨列里的警惕,他不想和一个醉鬼去计较或是有什么纠缠,只想快些完事。

可醉鬼突然转过了脸,冲他吹声了口哨后粲然一笑:“啊,拥有一个美好灵魂的先生,您好!”

萨列里尴尬得脚趾扣地,全然当做没听见,匆忙提起裤子就想洗手走人。

那个青年还是笑,笑得天上掉馅饼砸中了他的脑袋一样,他不依不挠的冲着已经越过他的萨列里喊:“后会有期,先生!”

萨列里头也不回。

 


他是听见那人喊后会有期了,但是他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而且来得这么快。

约瑟夫想让萨列里负责一位新人的专辑,按他的话来说就是最有潜力的新人只能让萨列里这位最有能力的人来负责。萨列里答应了。

但当那个熟悉的金色脑袋出现在他的办公室傻呵呵向他介绍自己就是那位新人时,萨列里万年不变的表情出现一丝皲裂,他头一次想反悔。

 

萨列里很快发现,和莫扎特合作是一件美妙而痛苦的事情。原本萨列里还颇为尴尬和不自在,但这一切都在他听到莫扎特交上来的demo的一瞬间烟消云散。那是怎样的音乐啊,像是无数蝴蝶翩翩起舞,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沦。每一个音符都恰到好处,他不想修改也无力修改。

而莫扎特的灵感就像是喷泉汹涌不尽,还未等萨列里从第一个demo带给他的冲击中里挣脱,第二个就来了。

萨列里怀着期待与好奇点开,瞬间又被扯去了另一处仙境。这种撕裂的体验令人疯狂,两首demo所表达的截然不同,但都拥有让人着迷的魔力。萨列里想,天堂的仙乐比与其起来也不过如此。

但也正因如此,专辑的主题一直没有定下来。莫扎特的想法就像是墙上的时钟,永远在变化。每当开会商量好一个主题时第二天莫扎特又能提出一个更好、更新颖的。而萨列里根本拒绝不了。

 

萨列里暗自下定决心,告诫自己今天绝不能重蹈覆辙。

 

 

“萨列里先生!”莫扎特满脸兴奋,“我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够了,莫扎特。”萨列里立马出言打断了他,如果放任他再说下去,今天这会议又算是白开了,“我想我说过了,上次我们讨论出的主题就足够好了,不需要再去做什么改变。”

莫扎特有些愣住了,这是萨列里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萨列里不容置疑的话语打了回去。

萨列里说:“如果您再这样胡闹下去,我想专辑的事宜需要暂时中断一阵子了。”

“您这是在威胁我吗?”莫扎特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而且这背叛来自于他心中最亲密的人,那个他最信任的知己。他夺门而出,把萨列里甩在了身后。

萨列里的一句解释就这么卡在喉咙里,怒火后知后觉的燃烧起来。他抿唇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生硬地跟在座剩余人宣布:“今天就到这里,专辑的事情在莫扎特做好接受的准备前暂时中断。”

然后他率先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将莫扎特专辑计划中断的第一天,萨列里觉得世界清净了下来,就连工作都省心了许多;将莫扎特专辑计划中断的第二天,萨列里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将莫扎特专辑计划中断的第三天,萨列里听不下去任何一个demo,工作变得枯燥乏味起来;将莫扎特专辑计划中断的第四天,萨列里脑中开始无法抑制地循环播放莫扎特的音乐。

最终萨列里绝望地下了一个结论:他没有办法去改变莫扎特,更没有办法让自己离开莫扎特和莫扎特的音乐。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臣服。

 

宛如亲手合上自己的棺材盖,萨列里艰难地敲开了莫扎特的房门。

这位年轻的音乐家仿佛早有预见,并不讶异于他的拜访。前者无言让开身子,将后者请进了自己的领地。

莫扎特的家就像莫扎特本人,物品杂乱的挤作一堆。他随手指指沙发示意萨列里坐下,面无表情地说:“家里没热水了,不能给您泡茶或是咖啡了,抱歉。”

萨列里愈发紧张,手指无意识搅动衣角,原本一丝不苟的下摆瞬间变得皱皱巴巴。他做了一个深呼吸,鼓起勇气开了口:“莫扎特……我想为我之前对您的所作所为道歉。”

“道歉?”莫扎特歪歪脑袋,显然没明白萨列里的前后态度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大,“您为什么想向我道歉?”

萨列里垂下眼帘:“我不该妄图阻止您提出新想法,更不该说您胡闹,特别是当我深知您关于音乐的一切都无与伦比的前提下。”

“您想求得我的原谅,这可不容易。”莫扎特有意吓唬这位总是一板一眼的上司,拖长了尾调,“除非……”

“除非?”萨列里看见了希望,连忙追问道。他此刻也顾不得别的了,从前的犹疑权衡,统统去它们的吧!他只想要莫扎特,并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除非您同意让我给您涂上指甲油!”

“?”

莫扎特没给萨列里太多的反应时间,快速折返至梳妆台摸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来,里面黑色的浓稠液体满满当当,显然还未用过。他理直气壮地对上萨列里疑惑不解的眼神:“我早就觉得黑指甲油衬您。”

萨列里顺从地递出手,任凭莫扎特摆弄。莫扎特捧着萨列里的手,低头小心翼翼地用毛刷蘸取一些指甲油小心涂抹。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难得的宁静。

随着最后一根手指的指甲也被漆黑覆盖,莫扎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安东尼奥·萨列里,”萨列里突然听见莫扎特低声呼唤他的名字,“您愿意将您的灵魂交予我吗?”

这句话来得突兀,他和莫扎特对视,刚要开口——然后一张羊皮纸凭空蹦了出来。

莫扎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正在飘落的纸张快速阅览,然后惊喜抬头欢呼雀跃:“您——是一位天使!难怪您的灵魂纯粹而美好!”

“而您——”萨列里看看莫扎特头上不知何时出现的角,又看看那张羊皮纸,再看看莫扎特身后甩得正欢的尾巴,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名为崩溃的情绪,“是只恶魔?!”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莫扎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在胡言乱语,而是在认真阐述一件事实。他用自己最骄傲的音乐引诱,带领萨列里步入深渊。难道他因莫扎特而产生的种种混乱痛苦,都在恶魔的算计当中吗?从门被敲响的那一刻起,他就自投罗网,彻彻底底输掉了这场天使和恶魔之间的博弈。


萨列里呜咽一声,低下了头。莫扎特看不到萨列里的表情,但是他看见了那张羊皮纸上的签字处浮现出了萨列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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